名家书法成为秋拍焦点的背后

江村

“吴门画派之文徵明特展”眼下正在苏州博物馆进行，有意味的是，在前不久被称为“中国艺术品拍卖风向标”的中国嘉德2013秋季拍卖会上，拔得古代书画头筹的正是文徵明的行书《杂咏》，在嘉德的“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中，《杂咏》以5117.5万元成交。

尽管当下的艺术市场仍处于调整阶段，但部分市场正在复苏，尤其是书法更成为最大亮点：纽约苏富比2013年秋拍中国古代书画专场拍卖中，书法《功甫帖》经过70轮竞争，最终以720万美元落槌；北京保利拍卖推出的顾炎武《楷书自著文》与春拍中拍出高价的顾炎武《五台山记》原为一卷。作品以人民币20万元起拍，两轮竞价后场内藏家直接出价500万、1000万元，最终以1725万元成交；而“风雅——明清士人重要书法专场”中的绫本书法作品成交率几乎达100%。在嘉德古代书画专场中，乾隆书法《临蔡襄稼村诗帖》虽仅1.3平方尺，最终仍以943万元的高价成交。

在上海，将于12月下旬举槌的荣宝斋(上海)秋拍更是对书法情有独钟，首次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推出“书林撷英——中国书法五百年”专场，汇聚了明清、近现代及当代诸多名家书法精品，值得关注的是这次呈现的书法作品包括四十余件经著名藏家钱镜塘庋藏的书法对联，作品上皆有钱镜塘的鉴藏印，有的作品上还贴有钱镜塘的收藏标签和编号。其他作品包含名家收藏的包世臣、郑板桥、翁方纲等明清书家精品力作，以及近现代大书家吴昌硕、黄宾虹、吴湖帆、陈巨来等，此外，还有第七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展部分顾问团如启功、沈鹏等，可谓一部中国书法500年发展史的缩影。

据悉，此次经海上收藏大家钱镜塘庋藏的40余件书法作品系首次亮相，包括明代查继佐、周容，清代王澍、成亲王、洪亮吉、张照、纪晓岚等书法大家的作品。明代大家查继佐的草书尤其难得，查继佐(1601-1676)，字伊璜，一字敬修，号与斋，又号东山，晚号钓叟，更名省，浙江海宁人。其传世作品极少，而此幅作品系草书，奇崛而有逸势，笔法率意中不乏情趣。此外，还有乾嘉时代学术界“泰斗”纪晓岚的作品等。

一些市场分析人士认为，尽管书法因其较高的学术性而对收藏者有着较高要求，然而书法在民众中有较高普及性，也一直受到藏家的关注。以文徵明书作而言，2007年文徵明《行草书诗卷》(1548年作)，价格高达1100万元，是其书法作品首次突破千万元。2010年，文徵明行书《西苑诗》册页达到5208万元。而在去年，无论是西泠印社拍卖公司，还是朵云轩，书法都是当之无愧的热点，如西泠印社“中国书画古代作品专场”的黄道周楷书《曹远思推府文治论》，以1955万元成交，成为去年西泠春拍单件作品成交价首位，创下南方地区书法作品拍卖最高纪录。弘一法师的书法朱砂警言在去年的朵云轩春拍经过十几轮叫价后，以747.5万元成交。

不可否认的是，目前在书法市场创下高价的多以古代书法居多，然而，古代书法毕竟存世相对较少，而当代书法界问题却又极多。尽管有众多名家，且价格不菲，不过其中却虚火极盛。一些收藏者对于当代书法甚至以职位高低为标准，无疑将会进入一个误区，“一些有着‘书协大大’等各种职务人士的书法作品，其中当然也有个别佳作，但有的艺术价值之低可用‘瞠目结舌’来比喻，并不值得收藏。”一位书法学者说，相反，在民间却潜藏着一些书法高人，这些人并不在意所谓职务，潜心学术与书艺，耐得寂寞，反而更承续了中国书法的正脉。

此外，尚有所谓跨界的名人书法作品，有一段时间颇受追捧，如莫言、赵本山等，一位学者坦言，当代名人跨界的书法作品堪称专业的少之又少，莫言的书法之前即有评论称其出现大量错字别字，至于一些明星的书法，有的甚至连起码的功底都没有，所谓跨界名人书法的价格与内在的价值存在着巨大的落差。■